28岁时,当年两手空空来到北京的李甫已经在这里拥有3套房和3辆车。他决定给自己买一个玩具,一台鲜红色的法拉利F430,价值近400万。 “你知道我没有车的时候,最喜欢车的哪方面吗?就是在车里听歌。那时我坐在我们领导的别克里,觉得这音响效果也太好了,立体环绕啊!有车以后,我就喜欢车的自由,想去哪去哪,而且是纯私人空间,大喊大叫都没问题。后来有了跑车,就变成激情。发动机的轰鸣、提速,一切都在自己控制中的感觉太棒了。”说起对车的感觉,李甫带点孩子气的天真,东北话都飚出来了。 “我没什么贵人啊、第一桶金啊。我的道路是你只要坚持信念,就可以复制的。”李甫说。他去大学里演讲,告诉那些尚在懵懂的青年,“一定要做个会讲故事的人。当然,关键还是要做个有故事的人。” 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故事。无论“中国梦”还是“美国梦”,说的都是在经济繁荣的年代,俯拾皆是机会,一无所有的穷光蛋通过个人努力成为腰缠万贯的大富翁。这里既有勤劳致富,又有挥金如土。 网络里针对SCC的负面评价不少,有时是因他们年少张扬,有时是无辜躺枪。除了李甫被安上了“红三代”的身份,SCC的另一位创始人张宽,也被描述为“富二代”。而事实上,张宽出生在北京市石景山区,职高毕业,第一份工作是在饭店当服务员。“也是穷孩子,小时候地铁都坐不起。”李甫说,正是相同的背景,让两人走到一起创办SCC。 “那些屌丝看我们就骂。骂也应该骂自己,好好努力去。我当初不就是吃不饱饭才努力拼出来的吗?”李甫对SCC的社会效应有一套正能量的解释方法。在他看来,80后出生在相对贫乏的年代,早年的物欲并不强烈,像他自己,20岁时还不知道什么是奢侈品。而90后生在一个浮夸、物质的年代,早早见识了金钱的魔力,但房价涨了、竞争更激烈、现实更残酷。与其跟他们讲勤劳致富,不如先向他们炫富,SCC正是这样的刺激动力。“想要土豪金吗?买不起就努力赚去。” “这是奇迹的年代,这是艺术的年代,这是挥金如土的年代,这也是充满讽刺的年代。”菲茨杰拉德描写的爵士时代,也许正与我们的时代暗合。 “于是我们继续奋力向前,逆水行舟,被不断地向后推,直至回到往昔岁月。” 一个新玩具出现在李甫公司的大院里,引起比超级跑车更热烈的围观。这是一个用法拉利零部件制造的变形金刚,高8.5米。“不管是车还是动漫,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。反正就是以前玩不了的东西,现在有钱了,一点点玩呗。”李甫边说边向我展示他给自己的变形金刚拍的视频。 求之不得的心情,在李甫初次面对“小霸王”学习机时格外强烈。那时他读中学,每次考试成绩好了,父亲就会从邻居家借“小霸王”学习机给他玩。和那个时代的很多孩子一样,他是通过“小霸王”学习机对游戏和电脑发生兴趣的。后来,这种兴趣还彻底改变了他的职业生涯。当时父亲答应,等他中考取得好成绩,就给他也买一台。但等李甫真正中考后,父亲已经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了。 “我一直努力向前,最开始是为了活着,后来是为了我妈,现在是为了做自己喜欢的事,为了梦想。”李甫说,这个梦想的具象化,就是把SCC打造成“百年汽车俱乐部”,自己的“完美动力”影视公司,可以做出《功夫熊猫》那样的动画电影。 SCC给李甫带来的更多是影响力和资源,实际营收并不多。2010年,李甫面对越来越大、过于牵扯精力的SCC,觉得有些骑虎难下。他不想玩了,但又不愿虎头蛇尾。这时摩纳哥汽车俱乐部的主席给他们提了四点建议,就是一定要商业化,一定要有自己的会所,一定要收会费,一定要做赛事活动。2011年,SCC开始尝试商业化,现在俱乐部有会员收入,旗下的会所可以打平,合资的汽车养护中心实现盈利。 守着这样一个年轻、富有的社群,李甫对SCC未来的商业模式充满期待。既可以做这个平台延伸出来的二手车、维修保养、高级会所、高端旅游以及其他奢侈品的销售,又能面对非会员,比如车迷群体,用SCC的品牌影响力去开连锁汽车模型店。 李甫乐于畅想SCC的商业化规划,但谈到赚钱的问题却有些回避。他更愿意强调商业化是为了SCC的持续发展。这很有意思,一个不赚钱的公司才应该让人感到尴尬。他这种微妙的心理,也许是源于SCC最初成立是朋友相聚,他不愿使其变成一件动机不纯的事。 当初,刚刚拥有法拉利的李甫急于和全世界分享,但身边有超跑的人毕竟太罕见了,他把目光投向了网络。在爱卡的保时捷论坛,他认识了自己后来的合作伙伴张宽,也由此有了超跑车友的第一次聚会。 “那是在工体MIX,2009年8月15号,13台超跑一字排开。我们本来定了座位,但结果都没进去,就站在外面聊车。聊了一晚上,都是那种相见恨晚、志同道合的感觉。”后来,他们就常常一起开跑车,吃烤串。“老李烤串就是我捧火的,其实味道就那么回事。主要是从工体玩完出来,也没别的吃的了。” “以前我是个挺自卑的人,但现在我很自信。因为我想做的事,我努力就能做到。”李甫说。 |